123 ︱烈 嶼︱ 洪 玉 芬 ︱金 城︱ 楊 樹 清 出磚入石的牆面為閩南建築獨特的砌牆工法。 上下古今，三百年的老屋脈絡 ，很難理出個頭緒；家族 故事，也無法說個清楚。譬如村老感念 的私塾老師，亡後草 草下葬，女兒二度來老屋尋根，踏遍村 落的荒煙蔓草，就是 尋不著父親的身後處；又如我哥的外省 籍義父，竟日自我幽 禁在一間草寮，某日突然放了一把火， 遭人密報，自此消失 得無影無蹤。雪緣三度婚姻二度喪失， 留下八個不同姓氏、 省籍的兒女，似乎也種出一些隱藏式的家族情結。 持有陳家大筆 土地繼承權的 二嬸九三砲戰 後倉促回南 洋；我同母異父的廖姓大哥，隨改嫁的 母親自城裡搬到這棟 老宅住了幾個月就逃回外婆家，他唯一 的親弟弟則送給無子 嗣的賣菜姨領養；我不同父不同母的兩 位姐姐，也不曾出現 在我的童年生活裡；我哥樹森出生時， 不在老屋，是八二三 砲戰那年城裡西門娘家。 家族成員中，就我在老屋呱呱 落地；雪緣難產，家人請 來道士驅邪，掙扎一晝夜，我坐胎而出。 大人很難脫出口的，身世異常 複雜輪轉的無主老屋，蓄 積某些煞氣？我之前，雪緣流產過幾次 。我的有驚險而來， 又是怎麼一碼事 如果不是一九四九年 的大撤退，一個湖南 家族和一個閩南家族， 何在一個不可 能的島鄉、一棟曾經 淹沒的廢院交集？ 而雪緣，生下我 的十五年後，在老 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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