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4 - 陳長慶短篇小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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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慶短篇小說集  「該講的我昨天都講過了。」阿順哥話剛說完,武裝士兵的 皮帶隨即揮下。他雖然一閃,但還是準確地落在他的臀部。 「你不僅在車上做暗號,又寫反動文字為匪宣傳。」麻臉軍 官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憤怒地說:「證據確鑿,還不承認!」 「我純粹寫著好玩的。」阿順哥除了為自己辯解外,竟大膽 而不客氣地說:「請你不要亂講!」 「還敢狡辯!」麻臉軍官怒叱著,「你這個反動份子,如果 不快一點承認的話,看我如何收拾你!」說後向武裝士兵使了一 個眼色。 武裝士兵快步地走出去,不一會,又夥同兩位拿著麻繩和靠 背椅以及手搖電話機的士兵進來。麻臉軍官命令阿順哥坐下,兩 位士兵隨即把他綑綁在靠背椅上,並把話機上一大截電線鋼絲纏 繞在他的手臂,而後快速地搖動手把。霎時,強烈的電流已通過 阿順哥的身體,只見他咬著牙關,軀體猛烈地顫動,痛苦地雙腳 一蹬,企圖想擺脫被電擊時的苦楚。然而,即使人和椅子同時摔 倒在地,但那位士兵仍然快速地搖動著手把,讓電流從他的軀體 直入心脾。這種殘暴的逼供手法,比土匪有過之而無不及。然 而,他能怨天尤人嗎?不,是阿順哥不幸生錯了年代。 羈押禁見、嚴刑逼供,是情治人員對付老百姓的不二手段。 尤其這座小島,早已被主政者列為戰地前線,他們時時刻刻做著 反攻大陸的美夢,純樸的島嶼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他們「反攻大 陸、收復河山」的跳板。因此,實施戰地政務,宣佈戒嚴宵禁, 以單行法限制島民種種自由,甚至為了一點雞毛蒜皮小事,被羅 織的卻是一個難以承受的罪名。往往不是匪諜就是叛亂,不是通 匪就是為匪宣傳,想抓就抓、想打就打、想刑求就刑求,把純樸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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